比尔·惠特克:(00:01）
加州淘金热小镇灰熊平原始建于1851年。人们为了金子而来，却为了树木而留下。来自茂密森林的木材支撑了内华达山脉山麓小镇几十年。然后在2021年8月的一个晚上，卡尔多大火从埃尔多拉多国家森林咆哮而出，不到15分钟，灰熊平原就消失了。今天，社区的愤怒仍然是原始的。许多居民指责美国林务局让几英亩的大火演变成一场巨大的野火。在我们长达数月的调查中，我们发现了林务局管理不善的证据，批评者称这是过时的策略，杂草丛生的土地导致数百万英亩的土地和山麓城镇不必要地燃烧。我们去了灰熊平原，想亲眼看看那个八月的晚上，一堵火墙席卷了整个小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问者2:(01:02）
故事稍后继续。

坎迪斯·泰勒:(01:08）
我给我的房子拍了几张照片，我知道这将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它。

比尔·惠特克:(01:12）
你知道吗?

坎迪斯·泰勒:(01:13）
是的。我是说，当滚烫的灰烬像雨点一样落在你身上你的朋友和家人的房子都爆炸了，你听着它，从这里到他们之间还没有什么可以阻止的时候，你知道你的命运。

比尔·惠特克:(01:26）
8月17日，卡尔多大火从埃尔多拉多国家森林大火中冲出，将坎迪斯·泰勒的农场夷为平地，她的世界付之一炬。你的房子在哪里?

坎迪斯·泰勒:(01:39）
这里是我们的卧室，这里是我们的餐厅。

比尔·惠特克:(01:48）
泰勒一家已经在这个山顶上住了五代人了。如今，他们的家园成了一片烧焦的地狱。被熏黑的树木像哨兵一样伫立在阴影世界之上。一年多来，泰勒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孩子一直住在一辆拖车里。在几分钟内，超过600所房屋，几乎全部灰熊公寓被毁。卡尔多大火将燃烧两个月，烧毁20多万英亩土地，耗资2.71亿美元来扑灭。刚开始的时候，你有信心林务局能处理好它，能扑灭它吗?

坎迪斯·泰勒:(02:29）
当然，百分之百。一场40英亩的大火，你就不能在峡谷里扑灭吗?别误会，我一辈子都住在这里。我知道这是一条险峻的峡谷。但你还是告诉我你没有能力也没有设备去扑灭它?他们什么也没做。在我们看来，他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扑灭这场大火。

比尔·惠特克:(02:47）
卡尔多最初是灰熊平原以南约四英里处的一缕小烟。那是8月14日晚上7点。这是联邦土地，所以由美国林务局负责，负责召集消防员和资源。我们发现问题马上就出现了。地图已经过时了。消防队员很难找到火源。坎迪斯·泰勒一边听着警用扫描仪，一边告诉我们她的心一沉。

坎迪斯·泰勒:(03:17）
他们要把他送到卡尔多路。嗯，它已经被冲洗了三年了。你怎么把油罐车开下去?你看到冲刷了吗?这是巨大的。填上那个洞或者修一条新路要花上一个月的星期天。

比尔·惠特克:(03:29）
我们去看看泰勒在说什么。保持国家森林健康，包括维护道路，是林务局任务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我们发现埃尔多拉多森林中的许多道路都无法通行，被倒下的树木和深深的车辙挡住了。当卡尔多爆发时，消防车不得不折返，造成了两小时的代价高昂的延误。

格兰特·英格拉姆:(03:52）
我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就像在看一场灾难的慢镜头。

比尔·惠特克:(03:57）
格兰特·英格拉姆也在听他的扫描仪。英格拉姆是一名拥有35年消防经验的退休消防队长，曾为美国林务局和加州消防局(CAL fire)救火。英格拉姆为当地消防区调查了火灾最初的蔓延情况。他认为，美国林务局管理团队应负主要责任。

格兰特·英格拉姆:(04:21）
领导层没有给予现场救援人员及时灭火所需的帮助。

比尔·惠特克:(04:28）
你直截了当地说这是领导的失败。

格兰特·英格拉姆:(04:31）
绝对的。他们不知道火势会蔓延到哪里。然后他们没有带来足够的设备和资源来减轻火势。当他们知道它朝那个方向移动时，他们没能保护灰熊平原社区。

比尔·惠特克:(04:46）
英格拉姆告诉我们，最重要的决定之一是在8月15日凌晨，当时火势还很小。凌晨1点43分，火灾发生几个小时后，林务局停止了夜间作业。调度日志上写道:“我们将把所有人都拉下前线追究责任。”调度日志是我们通过《信息自由法》(Freedom of Information Act)获得的火灾分分秒秒的记录。林务局告诉我们情况不安全，他们想重新评估。

格兰特·英格拉姆:(05:19）
当我在其他机构工作时，我们通常在晚上灭火。那是做这件事的最佳时机。

比尔·惠特克:(05:24）
但是，这位林务局事故指挥官命令人们停下来。

格兰特·英格拉姆:(05:30）
是的。

比尔·惠特克:(05:31）
回头。回家了。

格兰特·英格拉姆:(05:32）
正确的。一开始我简直不敢相信。消防是危险的，但当你是一名消防员时，你不会打911。对吧?你是911。

比尔·惠特克:(05:43）
撤离的命令令州和当地消防员不太满意，他们已经赶到帮助林务局。他们中的一些人告诉我们，那天晚上是他们控制火势的最好机会。他们还告诉我们，他们受过全天候灭火的训练，直到大火被扑灭。没有人会因为担心丢掉工作而上镜，所以我们同意隐瞒这个消防员的身份。所以当你听到事故指挥官说他正在撤离，其他设备，消防车和推土机也跟着他离开时，你是怎么想的?

5号发言人:(06:24）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说，搞什么鬼?我们着火了。你必须抑制火势。就是这么简单。

比尔·惠特克:(06:29）
你知道这有可能变成这样吗?

5号发言人:(06:33）
绝对的。绝对的。是的。我想那天晚上在那座山上的每个人都意识到如果我们那天晚上不提前行动，我们就会有麻烦。

比尔·惠特克:(06:41）
林务局也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8月15日火灾模型，也是通过信息自由法获得的。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几乎肯定会燃烧的区域用红色标记出来。在靶心的中间，灰熊公寓的600户人家。然而就在同一天，林务局解雇了大约6辆加州消防局的消防车和消防人员，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接替他们的人到达之前离开。英格拉姆告诉我们这违反了所有消防规则。提前释放加州消防局消防员的决定，即使火势还在继续蔓延，这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吗?

格兰特·英格拉姆:(07:24）
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也不应该发生。

比尔·惠特克:(07:27）
退休的消防队长格兰特·英格拉姆现在拥有一家火灾地图公司。他向我们展示了他为什么感到惊慌。这就是它开始的地方，一直到灰熊平原。

格兰特·英格拉姆:(07:39）
是的。

比尔·惠特克:(07:41）
第二天，8月15日，大火吞噬了200英亩土地。8月16日，700英亩。那天晚上，峡谷里的风使火焰变得疯狂，吞噬了1.1万英亩土地。火焰从树顶跳到树顶，速度越来越快。埃尔多拉多森林里到处都是枯树和干枯的灌木丛，就像一个等待点燃的柴堆。

格兰特·英格拉姆:(08:10）
现在一切都着火了。整个社区都在下雨。他们坐在喷灯前，无法让开。

劳埃德·奥根:(08:18）
我们看到火光升起来了

比尔·惠特克:(08:19）
在半英里外，退休的消防副队长劳埃德·奥根，都能看到喷枪，闻到它，感觉到它。

劳埃德·奥根:(08:28）
我们就站在你我现在站的地方，你能感觉到整个甲板都在隆隆作响。

比尔·惠特克:(08:33）
从山脊上的一场大火中逃生。

劳埃德·奥根:(08:35）
是的，只是隆隆作响，那声音就像货运火车开过来一样。

比尔·惠特克:(08:40）
我们在灰熊平原南部的Leoni Meadows露营地遇到了Ogen。他告诉我们，那天晚上，火焰高出树梢30英尺，嘶嘶作响。欧根说他当时就知道卡尔多大火已经失控了。

劳埃德·奥根:(08:57）
让我困惑的是，为什么在一个明显高风险的地点，高风险的环境中，任何资源都要被释放出来?对于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听到我认为可以接受的答案。我还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比尔·惠特克:(09:16）
林务局表示，他们的资源已经耗尽。后来成为加州历史上第二大火灾的迪克西大火就在附近肆虐。但退休的消防队长格兰特·英格拉姆(Grant Ingram)告诉我们，当地有可用的消防队员，他指出，调度日志显示，当火焰蔓延到灰熊平原时，额外的12辆消防车被召来。但是已经太迟了。

格兰特·英格拉姆:(09:44）
突然间，所有的消防车都出现了，就像，好吧，他们两天前在哪里?为什么火灾发生前他们不在灰熊公寓附近?

比尔·惠特克:(09:55）
为什么没有呢?

格兰特·英格拉姆:(09:55）
我不知道。林务局不会回答我们的问题。

比尔·惠特克:(09:59）
在卡尔多的所有记录中，莱奥尼·梅多斯(Leoni Meadows)非常显眼，是荒凉荒原上的一座绿色岛屿。由于营地切断了大量的燃料缺口或缓冲区，大火绕过了营地。退休的消防副局长劳埃德·奥根(Lloyd Ogen)指出了他们砍伐树木和清除易燃灌木的地方。卡尔多来袭时，几乎没有东西能养活它。火势慢了下来，改变了方向。

劳埃德·奥根:(10:27）
完全正确。

比尔·惠特克:(10:27）
然后欧根带我们看了营地旁边的美国林务局尚未清理的土地。在那里，一切都烧毁了。

劳埃德·奥根:(10:36）
林务局方面没有管理，这就是结果。

比尔·惠特克:(10:40）
看到那里满目疮痍真是让人震惊，它到达了营地的地界，那里的土地被管理，一切都保存了下来。都是绿色的。

劳埃德·奥根:(10:53）
是的。

比尔·惠特克:(10:54）
这种情况在灰熊平原地区也能复制吗?

劳埃德·奥根:(10:57）
是的,当然。这就是栈桥计划的目的，就是要做到这一点。如果这样做了，灰熊平原很有可能不会被烧毁。

比尔·惠特克:(11:09）
不会燃烧。

劳埃德·奥根:(11:10）
是的。

比尔·惠特克:(11:11）
栈桥项目是由林务局9年前发起的，当时该局自己的研究警告说，如果野火点燃了杂草丛生的埃尔多拉多森林，灰熊平原可能会被烧毁。该机构承诺清理数千英亩的土地，首先清理城镇东南侧翼的970英亩，那里可能是火灾最先发生的地方。差不多十年后，只完成了一小部分工作，卡尔多大火完全像林务局预测的那样，烧毁了灰熊平原。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这是他们项目的一部分。

劳埃德·奥根:(11:48）
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比尔·惠特克:(11:53）
居民们并不是唯一试图从林务局那里得到答案的人。我们反复要求提供文件和评论，让纳税人资助的服务机构告诉我们上周发生了什么。林务局通过电子邮件告诉我们，他们计划大幅增加森林健康项目的规模，如栈桥项目，并启动了一项10年计划，从面临直接风险的社区开始。但这对灰熊平原的居民来说并不是安慰，他们告诉我们，他们对林务局的任何信任都已经破灭了。去年，卡尔多是该地区三起毁灭性火灾之一，这些火灾始于联邦土地，烧毁了100多万英亩土地。坎迪斯·泰勒担心，除非林务局兑现承诺，否则会有更多像灰熊公寓这样的城镇被大火吞噬。林务局表示他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他们动用了所有的资源来灭火。你笑。

坎迪斯·泰勒:(12:56）
我笑了起来。你在开玩笑吗?你的地图说:“我们要被烧毁了。”你的模型显示我们要烧了。但你并不担心。哦，你没有资源。那是个笑话。